足迹
楚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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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第1页)

春桃脏了的套裤,林文茵脏了的裙子和一看就拧过的皱皱巴巴腰绫,都不算证据吗?还有林文茵前后矛盾的话,无异于不打自招!以为打死不承认就可以了吗?事到如今,对于楚昭云的话长公主已经信了七八分。“楚二姑娘有什么证据快一起拿出来吧!”“是。”楚昭云说完,朝林文茵身后招了招手,一位察子走上了前。林文茵吓了一跳,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余富拿着几张纸给了楚昭云,低声和楚昭云说了一句话,随后便退到一旁了。另一位一直跟着楚昭云的察子也递给了楚昭云一张纸。楚昭云并未直接公开纸张上的内容,却向众人说起了另一件事。“长公主可知,郡主被凶手勒住时,郡主睡着了。”长公主虽不知道,但也不觉得奇怪,长乐性子懒散,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什么意思?”“郡主为了生辰换上的软枕,是穆小漫所赠,而那软枕里放了大量的安定香料和药材。”乍一听楚昭云这般说,穆家人变了脸色,这么说的话穆小漫也是长乐郡主之死的帮凶……楚昭云接着说:“穆小漫为何会买软枕给郡主,她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软枕有问题,死无对证,不得而知,但软枕是从锦绣坊直接到了郡主手里。”穆家人松了口气,“小漫只是付了钱,她肯定不知道软枕有问题。”楚昭云又说:“林文茵,锦绣坊背后的东家,是你林家,这你也要否认吗?”“锦绣坊?我不知,府里的产业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哪位姨娘自己的私产……”“你撒谎!我方才已经命人去林府查问,近几年你已经学着掌管中馈打理产业,你敢说不知?”还不等林文茵再开口,楚昭云接着就拿出了几张纸。“这是穆小漫的遗书,这是向你父母讨要的你的信件,纵然你再竭尽全力去模仿穆小漫的字,你常用的写字习惯可改不了!”穆大人根本不知还有遗书一事,连忙上前查看遗书。“这根本不是小漫的字迹!”“咱家也看看。”常公公反复对比两个字迹,“唉?遗书上的字和林姑娘信里的字,倒是都习惯在最后的笔画上加重力道啊!还有这左右结构的字,都是习惯左大右小啊!”众人传阅着遗书和信件,林文茵这才慌了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长乐,我也没有杀小漫!”“林文茵!你还敢狡辩!”长公主冷眼看着林文茵,冷笑了一声问她:“那你觉得什么是铁证?是不是只有本宫亲眼见你杀了人你才承认!”“长公主,我真的没有,我没有理由这样做!”林文茵腰身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本宫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杀长乐,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长公主见林文茵只哭着摇头,便看向楚昭云。“……”长公主看她,她也不知道啊!按照楚昭云以往的办案风格,种种证据都指向林文茵是凶手,但她也不会就此宣告抓住了凶手,因为她没找到作案动机。以前她当仵作的时候,只需要写好验状和验尸格目,成了推司担了推案之责后,她便变得更加谨慎,生怕冤枉了好人。作案时间,作案工具,作案动机,甚至是有无人证、物证、书证和勘验,这些都缺一不可。眼下之所以宣告了林文茵是凶手,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皇宫里来人问了。楚昭云见长公主等人还看着自己,决定坦言。“关于杀人动机我并……”话音刚起,就有人将她的话接了过去。段景曜大跨步迈进了正厅,身旁跟着一身泥泞的白泽,也不知这两人一天出去经历了什么。“林文茵的杀人动机,就是为姐报仇!”一边说着,段景曜一边径直地走到了楚昭云身边。众人听段景曜的话,都皱着眉思索。段景曜趁此时机低声和楚昭云说道:“抱歉,我来晚了。”“不晚。”只不过,为姐报仇是怎么回事?不仅楚昭云疑惑,长公主和穆家人也不解,倒是穆夫人猛不丁地想起来了,说:“林文茵是有个姐姐,不是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吗?”段景曜点了点头,他今日走访林府附近的街坊邻居才知道林文茵还有个姐姐,但林家上下对长女的事闭口不谈,林府里的奴才也换了一批。两个人费了一番波折才找到了人牙子,又顺着人牙子找到了当初被林府发卖的几个丫鬟。这才知道了林文茵的姐姐林文浣,在三年前,在自己房中自缢而亡了。段景曜想,这就是为什么林文茵要把长乐郡主和穆小漫伪装成自缢的原因,她在祭奠林文浣!而一直安静的林文茵,已经不像方才那般失态了。冷声说道:“为了把罪名扣到我头上,段大人这是连已经死了的人都不放过吗?”见林文茵还不打算承认,段景曜接着说:“三年前,林文浣先是与人私相授受,后又计划和那男子私奔……”“段大人!”林文茵声音里有些发狠,“我姐姐已经死了,段大人这样编排她,这就是段大人的教养吗!”就在这时,许久未开口的崔西婉轻声开了口:“怎么能是编排?林文浣三年前和何运洲约好了一起私奔,结果那晚何运洲没能及时去,在城外,林文浣就被人……被人欺负了,她一早回城的时候可是好多人都看见了。”家中长辈们自然是无暇理会这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可汴京贵女公子们,天天不是投壶马球和捶丸,就是这诗会那雅集和游园子,当然知道有什么传闻。也自然知道关于林文浣的传闻都是真的。“崔西婉!”林文茵恶狠狠地看向崔西婉。崔西婉被她的眼神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那眼神像要杀了她似的!“段大人……快把林文茵抓起来!”“凭什么抓我,我没有杀人!”众人心知肚明,林文茵现在就是抱着打死不承认的想法做些无谓的抵抗。段景曜看向门口,高声道:“把林文茵的家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