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镇北王觐见靖安帝(第1页)
朱玉是听到一些风声,特地带着人来到前院书房。前院书房是府邸的重地,她一个小妾是进不来的,刚刚来到院门口便被小厮拦下。沈少恒正巧路过这儿,特地为她解围了,这才顺利来到书房。朱玉最痛恨的人就是沈夫人,自从她被一顶小轿抬进府,便打着立规矩的名头,每日磋磨她。“二爷,您的母亲最在意的人就是你,她不会让你名声受损朱玉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除非是攸关生死,才会顾及不了这么多。不过嘛,这也是人之常情沈少淮脚步一顿,目光冰冷地看向她:“你是这么想的?”朱玉心口一悸,颤声说道:“我……妾身的爹常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为了赌钱,将我卖给牙婆子,幸好有好心人救了我,才不至于沦落风尘她攥紧帕子,紧张地说道:“您的母亲不太在意其他儿女,却是最看重您,应该……应该不会像妾身的爹一样,为了自己,不顾亲生女儿沈少淮没有接话,他想到沈夫人舍弃舅舅与舅母,还出卖了父亲。现在为了活命,全然不顾他的名声。说不准哪一日,她会亲手推他下地狱的吧?-誉王府。誉王沐浴更衣后,穿上熏染檀香的衣裳,来到佛龛前。佛像是他用纯金铸的,每日都会都会拿柔软的丝织帕子,细细擦拭佛像上落下的灰尘。他的动作轻柔细致,来来回回地擦拭三遍,方才去将手洗干净,换上新鲜的供品,点燃几炷香插进香炉里。闻着檀香的气息,誉王内心便会得到宁静。哪怕只有须臾。为此他每日都会清理佛像,换供品,上香。誉王在佛前站了许久,首到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缓缓地踱步到门口,一把将门给打开。“殿下,您安排在侯府的眼线传来了消息詹事气息不稳地禀报道:“沈夫人准备去揭发沈青檀的身世,沈少淮得到消息赶回侯府,命人将沈夫人关进前院书房,连同她身边的人也被看管起来誉王挑了挑眉梢,半点都不意外:“不愧是一脉相承,一样的薄情寡义。只是不知道承恩侯夫人死在沈青檀的手里,还是死在她以命相护的儿子手里詹事闻言,抬头看向誉王。只见誉王穿着一身白色深衣站在门口,寒凉的晚风吹刮着他的衣袂飘飞,不沾染半点尘世间的污浊。可这一副清贵绝俗的皮囊下,藏着的却是一副黑心烂肠。誉王双目阴寒,杀意凛然:“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便自挖双眼詹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殿下……”“滚詹事不敢站起来,跪在地上翻着跟头滚远了。誉王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戾气,若非詹事用的尚且顺手,他早就了结了他的性命。他压下心底肆虐的戾气,写了几封信,让身边的护卫送出去。-翌日,早朝。誉王站在太和殿内,扫了一眼百官。其中有几位官员,接触到誉王的眼神时,微微低下头。誉王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曹公公扬声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皇上,北境战事告急的时候,您下旨调派镇北王出征北境,首战便告捷了,将士们的士气大震,自那以后便如虎添翼,捷报连连一位大臣出列道:“镇北王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是大周的一员猛将。如此难得的一位将才,朝廷该给予他重赏,以示皇家的恩德靖安帝有些意外地看向兵部侍郎,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镇北王说话。他眼底闪过思虑,面色如常地问道:“谢爱卿,以你之见,朕该如何嘉奖镇北王,以示皇恩呢?”“这……”兵部侍郎又说:“臣斗胆说一句,凉州是苦寒之地,皇上可以将镇北王的家眷安置在京城话音刚刚一落,便有官员附议。“皇上,历朝历代武将的家眷要留在京城,天家代为照拂,武将们才能安心在外征战这句话说白了,就是将镇北王的家眷扣留在京城为质,镇北王不敢有叛国的小心思。靖安帝的脸色沉了沉,若是如此做了的话,恐怕是逼着镇北王起反心。镇北王年少轻狂时,便敢与先帝叫板,别指着镇北王长了年纪,会变得性情和顺。犟种到死都是个犟种。“皇上,微臣当年在凉州任监察御史一职,对凉州的情况较为了解。镇北王矫健勇猛,善于作战,是朝廷的忠臣良将。可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任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娶了妻子之后,心思全都放在妻儿身上,只想平稳处世,全然不顾身上的使命。这才导致十西年前,凉州战事爆发,险些被北齐的铁骑给踏平靖安帝眸光微微一动,似乎品出些什么深意。他顺着问下去:“莫非十西年前的战事,另有别的隐情?”誉王的眼皮子低垂着,等着官员说出十西年前,镇北王的女儿丢失,镇北王为了找女儿,便放松了边防,差点被北齐攻破城门。由此引出镇北王的女儿,离开过凉州,去了南凌州探亲。官员见皇上接了话茬,连忙说道:“皇上……”“皇上,北境捷报到——”大殿外传来内侍的高唱声。誉王倏然抬眸,眼底闪过阴鸷。再缓上片刻,官员的话便说完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北境的捷报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官员自然不敢抢话。誉王的脸色猛地一沉,只差了一两句话的时间,再次错过了先机。靖安帝听闻北境战事告捷,阴沉了几日的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将送捷报的将士宣进大殿。殿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以及百官们的惊讶声。誉王抬眸望去,只见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