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兽潮（第1页）

下午的武道课，程川专注于提升开山拳的熟练度，同时又找李虎教练学来了基础修行法的后六式。将六式桩功的动作要领教给程川后，李虎补了一句，“欲速则不达，桩功的修炼急不得。”这完全就是多虑了，对程川来说，凭借着属性面板自带的一证永证效果，他只要将功法学会，就既不会忘，也不会退步。“教练你有所不知，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开挂了吧。”面对李虎的教诲，程川只能连连点头。不过心中却暗想，“我很急，我就是急急国王……”高明兴奋地拍了程川的肩膀，小声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吃了违禁药了，怎么两天时间，实力窜得这么快。”话虽如此，高明还是很为自己的好兄弟程川感到高兴。程川混得越好，他以后也能有个靠山嘛。程川呵呵一笑，“有这种好东西我能不分给你吃么。还不是全靠我一直以来的勤学苦练，可能感动上天，出现奇迹了吧。”“呦，你小子，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一会儿下课了，必须要请我喝汽水。”高明一撇嘴，态度十分坚决。“中，中，中，谁不请谁孙子。”既然有高兴事，庆祝一下也理所应当，程川也不是一个对朋友小气的人。下课后，夕阳余晖映照天际，程川和高明搭乘地铁回到岳安坊，又照例坐了半个小时公共电车。在鸭嘴山公共车站下车后，程川来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一人拿着一瓶汽水，沿马路向西走了几分钟，来到河边的堤岸上。如果抛开贫民窟来看，岳安坊的环境还是不错的，相比起来，武馆所在的下城区中心地带，那些钢铁森林，只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一群群低矮的房屋，延绵分布在鸭嘴山、桃花岭的山脚下，一条不窄不宽的河流绕着山脚蜿蜒流过，景色宜人。“如果不是因为大灾变，这里一定是块不错的风景区。”程川看着稍有些浑浊的河水，感慨道。“是啊。”高明往嘴里灌了口汽水，“我听我爷爷说，几十年前，岳安坊还叫岳安区，鸭嘴山当时遍地都是有钱人住的别墅，哪像现在，全是贫民窟。”一口将瓶中剩余不多的汽水喝完，高明抬手猛地将空汽水瓶扔到浑浊的河水中，泛起阵阵水花。看着顺河流飘走的汽水瓶，高明忽然说道，“阿川，你说我还有走出这里的希望吗？”程川感到高明的情绪有些低落，他盯着高明的脸庞，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有！”“真的？”高明扭过脸，与程川对视，深褐色的眼珠流露出一丝怀疑。“当然有，你的文化课成绩不差，我相信等9月高考时，你一定能考出个好成绩，考上大学。”程川说道，“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程川打断道，“你不是想当一名机械师吗？干就完了。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说得对。”高明眼中的怀疑逐渐消失，他忽地问道，“有时候我真好奇，你总能蹦出一两句奇奇怪怪的话，咋想出来的呢。咸鱼又是啥？”“额……”程川一时难以作答。高明挠挠头，疑惑道，“我感觉从几年前开始，你就有了些变化……”“那什么，我们去爬山吧，看谁先到山顶！”程川话音刚落，拔腿向鸭嘴山跑去。高明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程川已经在一二十米远的地方了。“你等等我啊。咱俩身体素质差这么多，你不是欺负人吗！”高明边冲程川的背影喊，边跑起来。……由于大灾变之后动物的相继进化，那些已经有了攻击性的动物，早就从人类居住区消失不见，要么是被驱逐、要么是捕杀。整个山林里，只有一些清脆的鸟鸣。即使有不少动物变成了怪兽，但还有数量不少的动物，对人类并没有威胁。程川时跑时走，耗时20多分钟登上了山顶，依靠在山顶形同鸭嘴的巨石旁休息，等待着落后的高明。又过了一会儿，高明才气喘吁吁地赶来。“你可算来了，再晚点，太阳都下山了。”程川极目远眺，远处是是连绵的房屋，还有一道架起来的长桥，那是连接各个城区所使用的地上轨道。从穿越过来至今，程川还没有离开过3号下城区，甚至都没有逛过几个坊，活动范围仅仅局限于岳安坊内。除了乘坐地铁到武馆上课，他也没去过什么地方。再往远看，低矮的房屋群之外，是陡然隆起的一栋栋高楼，鳞次栉比。那里正是3号下城区的核心区域，有钱人待的地方。“真是登高望远啊。”远眺了一会儿，程川只觉得心胸都舒畅了不少，呼吸着林间的空气，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一时兴起，程川二话没说，打了一套开山拳。拳风猎猎，程川身形上下起伏，一套开山拳打得行云流水。一旁的高明看到程川自顾自地打拳，小声嘟囔了一句，“真卷啊。”“卷”这个字的使用，还是程川以前教给他的。那时高明得知程川天不亮就起来跑步，练桩功，于是问他干嘛这么努力。程川回他，“为了卷过其他人。”不过高明确实看着程川的身体素质慢慢提升，成为了班级里的中上游，至于高明自己，曾经也幻想过在武道上有所进步，可身体的局限，让他放弃了这一想法。高明是早产儿，而且他母亲在怀他时因为兽潮的原因，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头。高明一出生，身体就比其他同龄小孩要差。谁不知道能成为武者是最好的，可现实总会让绝大多数人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看着完全沉浸在练拳中的程川，高明满怀羡慕。轰隆！如同春雷的巨大声响突然在程川耳边响起，打断了他的练拳。程川感到耳朵内耳膜都因为这声音震得生疼。“是飞禽的鸣叫。”程川敏锐地察觉出这声音的来源。在高中的文化课上，就有一节专门讲解各种怪兽的课程，从外形、声音到其实力，均会提及。这些数据，是由一名名武者从与怪兽的厮杀中，总结出来的。程川上这门课时格外认真，对一些常见的怪兽，也能做到辨别。仅凭一个嘶鸣，程川只能判断出这是来自飞禽怪兽，具体是什么怪兽，就难以得知了。再看一旁的高明，直接捂起耳朵，面露痛苦之色。这声响的穿透力极强，随后转瞬即逝。程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来自西北方向的钢铁巨墙。“难道有怪兽冲击钢铁巨墙？”程川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钢铁巨墙隔绝基地区与荒原，并且还驻扎有基地军，荒原外的怪兽一般不会轻易冲击钢铁巨墙。可一旦发生这种事情，那就意味着，怪兽不得不这样做。程川立马想到了兽潮，一些高等怪兽会驱使大批的低等怪兽发起对基地区的攻击，这便是兽潮。兽潮发生的规模或大或小，往往在惨烈的战斗过后，人类武者打退怪兽的进攻，双方休养生息，不过个十来年，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交战。如今距离上次兽潮，才过去六年多，怎么会有怪兽在边境挑衅进攻呢？由于相隔较远，程川不知道位于基地区边境的钢铁巨墙发生了什么。“如果是兽潮提前来袭，那对生活在岳安坊及临近坊的普通人来说，将又是一场灾难。对于武者来说，也是场不小的考验啊……”基地区的武者，地位高、权力大，可也要冒着与怪兽厮杀的生命危险，守护基地区的安全，尽到应有的责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程川心中默默道，“但愿不会有兽潮发生，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