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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京臣程禧还有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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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永远无法是夫妻了(第1页)

安静的,愠怒的。统统归于沉寂。男人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这么冰凉,这么空虚。是怨,是恨。是刀,是枪。一寸寸剜割,一寸寸撒盐,再一寸寸糜烂。程禧才止住的泪意,又洇湿了眼角。“周京臣”她语不成语调不成调,哽在喉咙。像千千万万根针,千千万万个虫子,在扎她,咬她。扎得肝肠俱裂。咬得血肉淋漓。泪雾朦胧,周京臣那张脸也慢慢模糊了。“周董。”秘书见她可怜,更可怜周京臣,这短短十余米,已经是无可跨越的鸿沟,阻碍他们奔赴彼此。“孕早期忌讳情绪波动,您抱禧儿小姐上车吧。”“抱去哪?”他瞳仁赤红。是悲,是阴郁。“抱回周家”秘书说完,后悔了。事已至此,周夫人是容不下程禧的。“那禧儿小姐腹中的孩子呢。”秘书问,“周家认吗?”周京臣揉着眉骨,从头到脚,从骨到肉,没有一处不难受。“周家血脉,母亲会认,但不会认她了。”这时,一位六十多岁花白头发的老人迈出大楼,周京臣下车,迎上对方,“伯父。”“京臣。”老人拍他肩膀,“周家遭了灾祸,苦了你了。”“父亲确实犯了小错,可大错,没犯。”周京臣音量轻,很谨慎,“十年前,由于工作上意见不合,温叔叔和我父亲结了仇。这次调查,温叔叔是组长,拜托您监督了。”“老温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脾气。我保证,不包庇,不冤枉。”老人瞟了一眼对面的程禧,“是她吗?”周京臣心口一阵是剧痛,一阵是麻木。整个世界塌了,无边无际的废墟。牢牢困住他。“是她。”老人颔首,“你媳妇儿?”“原本是。”他晦涩笑,“周家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她过不了这一关,还是周家过不了?”周京臣笑中的涩意,愈发浓了,“都过不了。”“小姑娘胆子真大。”老人感慨,“淮康挺高兴,他对我讲:他教女有方,女儿深明大义。若是女儿选择了放弃举报,他也高兴,女儿敬爱他,信任他,无论如何,是周家的好女儿。”心口越胀,越痛。越麻,越酸。周京臣强颜欢笑,稳住心神,向老人告辞。转身,擦肩而过。不曾停留一秒。他拂起的风,是衣服的味道。依然熟悉,清冽。程禧明白,周家,他,包括周夫人,不可能亏待了她。不顾念她,也顾念这个来之不易的骨肉。只是,她和周京臣,永远是‘孩子爸爸’‘孩子妈妈’,而无法是夫妻了。红旗L9一声鸣笛,驶离大院。周京臣的灰衬衫和灰暗的脸,无声隐去。繁华街头车水马龙。一切没变。一切又变了。程禧拦了出租车,报出老宅的地址。搞得周家天翻地覆,必须回去面对这场风雨,面对周夫人。而不是逃之夭夭。程母活一天,孩子怀一天,她也无处可逃。周家不允许她逃周京臣的车从北边停在巷子口。程禧的出租从南北停。夜色渐深。一束车灯照着另一束。男人看清是她,下意识皱眉。片刻对视,他跨过院门。程禧跟上去。何姨在廊檐下叠着床单,周夫人不喜欢烘干,喜欢自然晾干,早晨晾,傍晚收拾了,晒得蓬松,有阳光味。保姆也习惯了晾。一扭头,周京臣和程禧一前一后进门。“禧儿小姐?”何姨大惊失色,吓得摔个趔趄,“您快走!夫人在气头上,您回老宅不是自讨苦吃吗!”“是京臣吗”周夫人中午闻讯从李家匆匆飞回来,嗓音疲惫嘶哑,一名佣人搀着她,在玄关碰上了周京臣。“母亲。”周京臣故意挡住她视线,掩藏程禧,“您不舒服?”周夫人额头贴了退烧贴,嘴里含着止疼药,一夕苍老了十岁,“你父亲被调查了,是程禧——”话音未落,程禧稍稍侧了身,主动暴露了自己。一霎,周夫人的面庞风雨欲来,乌云压境。“你竟敢来?”周京臣一僵,再想挡,迟了。周夫人一头猛虎似的,冲向程禧,一巴掌抡上去,“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周家养了你八年,外人敬你是周家的小姐,朝你笑,朝你鞠躬,客客气气巴结讨好你,是凭什么?凭你养父姓周,你养母姓李!你哥哥是总工程师!”她任由周夫人打骂,不辩解。“你父亲贪财好色,死了就死了,你母亲也早该死了,周家养着这条病怏怏的赖皮狗,养腻了!”周夫人最恶毒的字,唾弃程衡波夫妇,唾弃程家,“下贱的爹妈,生出下贱的女儿,一窝下贱胚子!”周京臣大吼,“母亲,够了!”“混账!”周夫人又甩了周京臣一巴掌,“你明里暗里的护着她,宠着她,耿家,叶家,华家,你得罪个精光她回报了你什么?”他用力攥拳。“那年,他们一家三口去外省探亲,出车祸了。”周夫人怒火滔天,“真是可惜啊,车祸没撞死她!”“母亲!”周京臣剧烈地抽搐,“她肚子里有您的孙儿,您不为我,为孙儿,积一份口德。”周夫人仰起头,“冤孽——是叶柏南给我的报应,我的报应来了。”何姨扶着周夫人,踉踉跄跄回客厅。偌大的庭院,只剩下周京臣和她。他闭上眼,拳头咯吱响。骨头仿佛要攥碎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