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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偏爱靳教授请轻轻吻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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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章(第1页)

提示:本篇分为四大章:少年(西臣角度的暗恋),青年(小辞三十岁生日,兄妹俩的一次见面,主打一个酸涩。),中年(认女之后俩人第一次怎么搞到一起的咳咳,有人提过好多次了,还是得写一写滴),最后是婚后的甜甜日常。正文:梁西臣和梁云辞领证那天,从早到晚,从办公署到官邸,听了一整天的恭喜。第一个人发现对他说“新婚快乐”,就能触发梁先生微笑这个罕见画面,接下来的人依样画葫芦,有事没事的,全都找机会来说了恭喜。傍晚时分,他回到官邸时,司机是老人了,还跟着年轻人学,凑他的热闹。“先生今天新婚,明天还照常工作吗?”梁西臣松开外套扣子,笑着往内院里走。“明天休假。”司机了然地笑笑。晚霞还挂在天空中,梁西臣走进小院,正看到树下,梁云辞穿着旗袍,披着披肩,用一根“棍子”搅动大锅里的东西。梁西臣想起了,他早起咳嗽了两声,梁云辞说要给他熬梨膏来着。怎么搬到院子里做了,还弄这么一大锅?他正要发出声音,只听咔嚓一声。嗯?梁云辞搅和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棍子。梁西臣顿时明白。用力过猛,工具断了。他退到树下,想看看她怎么办?只见梁云辞拢了拢披肩,然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到,她往楼上喊话。“梁昌!你怎么回事?搅棍让你弄断了!”梁西臣:“……”楼上,梁昌开了窗户,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梁云辞。于是,在温柔的黄昏时分,两个岁数加起来能入土的人,理直气壮地互相推诿责任。梁西臣听着,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好多好多年前。……琼州,梁宅。梁泓督正在教训女儿,正值青春茂盛的富家女孩,没有母亲的管教,实在是令人头疼。父女俩日常争吵,梁云辞跟亲爹顶嘴已经越来越熟练。没法子,梁泓督有太多事要忙,只能把她交给刚回来的梁西臣。“让她认错,要不然,这个月就别出门了!”梁泓督一走,梁西臣转而看向一旁昂着脑袋不服气的少女,叹了口气。听到动静,少女看了他一眼,顿时换了张笑脸给他。梁西臣无奈,勾了勾唇角。“砸婚纱店橱窗,谁的主意?”在梁泓督面前咬死不说的“硬汉”,这会儿嘴可松了,丝毫不讲义气,当即指向廊下靠着柱子懒散站着的年轻人。“梁昌!哥!都是梁昌唆使我干的!我一点儿也不想要那婚纱!”廊下,梁昌摸了把新剃的还扎手的脑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梁西臣说:“梁昌要婚纱干嘛?”“谁知道呢,他可能就是单纯喜欢闯祸,你看他那劳改犯一样的发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啦。”梁昌:“……”梁云辞嘴里没一句实话,梁西臣是不可能让她罚站的,绕来绕去,还是让梁昌说了全程。那一年,一部《天若有情》爆火,电影里最后,男主不顾重伤,砸了婚纱店的橱窗,让女主穿上婚纱,开着铃木RG500载着女主去教堂,可谓将爱情的遗憾悲伤渲染到了极致,不知哭碎了多少少女芳心,看傻了多少早期中二少年。开铃木RG500,用垃圾箱砸橱窗,在当时可是潮流行为。梁云辞其实对赶时髦兴趣不大,只是母亲去世后,她偶尔心情不好,总要找点宣泄途径。梁西臣哄着她还好,梁昌跟着她,不拱火就不错了,别说劝了。梁泓督一走,这俩人立马恢复了精神。梁昌说:“放心吧,我早就知道,那家婚纱城是徐家义他们家的,砸了没事儿。”梁云辞双臂环胸,坐到梁西臣身边去。“不就是一件婚纱嘛,爸爸就是大惊小怪,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记恨我上回打电话骂那个狐狸精了!”梁西臣转脸看她,“不许胡说。”少女嘁了声,还是不服。不说就不说吧,她也懒得给自己添堵。哥哥难得回来,家里这些破事,她不想倒给他。她像小时候一样赖着梁西臣,兴致勃勃道:“对了,我同学又托我给你带情书和礼物了!”梁西臣早习惯了,说:“没兴趣,让你同学少做这些事,多想想考试成绩。”梁云辞平时不喜欢他压着自己学习,这种时刻却很满意他的说辞。就是嘛。一个个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想做她嫂子。做梦吧——!她心情不错,上楼挨个给女同学“报丧”。别人就算了,好友万蕾在电话里质疑她:“怎么你哥谁都不感兴趣,我才不信,你是不是根本没把信给他看?”“万蕾你什么意思?!”“每次托你给西臣哥带东西,都是原样送还,你哥是什么怪物啊,没一个入他眼的?”万蕾气呼呼,说:“要么他不喜欢女的,要么就是你搞鬼!”梁云辞气死,“我为什么要搞鬼?”“谁知道,说不定你自己喜欢西臣哥!”梁云辞惊了。狗屁!她说话一点不客气,把万蕾骂了一通,也把自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挂了电话,还缓了好半天。梁昌又上来问她:“晚上咱们出去唱K,去不去?”“我哥去吗?”“去啊。”梁云辞挺诧异,她以为梁西臣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呢。“那我也去!”梁昌一摆手,“换衣服!”那时候梁西臣也就刚成年,跟他一起玩儿的徐家义和陈宽,分别是港城和琼州的名门之后,徐家义的姑父还是港督呢。这帮公子哥儿年纪小,却是尝遍人间富贵,该玩儿的玩儿过,不该玩儿的,也都见识了。琼州第一家大型娱乐会所,就是陈宽家的。梁云辞跟着梁西臣到包厢时,内里已经热闹开,好几个姑娘在。陈宽长得就是不安分的模样,从发型到穿着都是时下最贵最流行的,跟当红的男明星也没差。他怀里的女人梁云辞也认识,正是当红的女模特。见他们到了,陈宽松开女人,笑着过来搭上梁云辞肩膀。“咱们大小姐今天心情好啊,还乐意给我面子呢?”梁云辞嫌弃地拍了他的爪子,哼了声。“谁给你面子了?”她走向里面的徐家义,说:“我是给家义哥面子?”徐家义生得斯文,搂女人抽烟却是干得利索熟练。他推了推眼镜,笑道:“你不是给我面子,是给我家婚纱城的橱窗面子吧?”梁云辞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陈宽最喜欢逗她,端着酒杯过来。“小辞也开始对婚纱感兴趣了?怎么,谈恋爱了?”沙发上,梁西臣看了眼面对即将靠近他的女人,只一眼,就将对方逼退。梁云辞将一切看在眼底,骄傲地抬抬下巴。看。她哥多正派。“谁谈恋爱了?”她一下子坐回梁西臣身边,说:“穿婚纱就非得是谈恋爱、结婚?一件裙子而已,我觉得漂亮,想穿穿,不行吗?”“那也用不着砸橱窗啊?”陈宽指了下徐家义,“跟你家义哥说一声,你想穿哪件不行?”徐家义点头,“正好,我们家有不少男模特,你感兴趣,我安排人跟你一起拍婚纱照。”梁云辞说不上兴趣不兴趣,但徐家义提了,也不好不领情。梁西臣将甜品盘推到她面前,说:“你还小,拍什么婚纱照。”“哥,你好土。”梁云辞叹气,看向众人,“我这个年纪,他说我小哎,陈家姑姑像我这么大,都进男方门一年多了。”梁西臣:“那是以前。”琼州这边还算好的,往港城那边去,再往前推十年,有些人家的婚嫁年龄,说是封建余孽都不为过。“大不了不用男模特,就当拍个人艺术照了。”陈宽说。梁云辞观察梁西臣的表情,知道他还是不同意,她想了想,摆手敷衍。“算了算了,再说吧。”话题告一段落。因为梁云辞在,包厢里众人都规矩很多。有梁云辞在,梁西臣就只会专心带妹妹,陈宽和徐家义早就见怪不怪了。坐在梁西臣身边,被人带着玩游戏,顺便吃吃喝喝,梁云辞心情还算不错。只是中途梁西臣去了一趟洗手间,好久都不回来。梁昌早不知去哪儿野了,她叫不上人,干脆就自己出去找找。结果在洗手间门口,有个她没见过的女孩,正站在梁西臣对面,笑容腼腆地说话,纤细手指将头发别到耳后。梁西臣难得有耐心,虽然没开口,但也没走。梁云辞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正要看看梁西臣准备听多久,小腹却传来阵阵刺痛。她立刻想起,是例假要来了。心情不好,身体又不舒服,她拉着脸转身回包厢。推开门,刚好听到陈宽对梁昌说:“你把那小祖宗叫来干嘛?本来还想把符婷婷介绍给西臣,人家姑娘求我好几回了。”梁云辞脸拉得更深了。她一把推开包厢门,里面说话声停了,陈宽和徐家义脸色不变,照旧是招呼她,梁昌喝了口酒,挑挑眉说:“怎么回事?少爷丢了?脸色这么差。”他话音刚落,梁西臣已经回来了,刚好到梁云辞身后。闻言,梁西臣的视线在梁云辞脸上绕了绕。“不舒服?”“没有!”小祖宗脾气说来就来,一点面子不给,抬腿迈进了包厢里。她不爽,众人很快就都能感受到。陈宽和徐家义说了两句话哄她,没起效果,识趣地闭嘴了。梁西臣不动声色,避开喧闹,带着她坐到安静地儿。“谁惹你了?”“没人!”她小肚子隐隐作痛,再看到不远处陈宽搂着姑娘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联想,是不是梁西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也是这么放得开的,一时间,肚子更疼了。母亲去世后,父亲在外面明显有花头。她对这些事真的很烦,不喜欢梁西臣也做那样的人。正想着,梁西臣靠在她身边,低声问她:“例假来了?”“……”听不到她回应,梁西臣就懂了。“坐着别动。”他随即出门,然后端了杯热红糖进来,里面还一股药味。陈宽刚好经过他身边,闻到那味道,再看看沙发上一脸怨气的小祖宗,忍不住啧啧两声。这是养妹妹,还是养女儿?梁云辞喝到热的,心情好了点,侧身靠着沙发,见梁西臣正看着她。她撅了下嘴巴,直接问:“刚才那女人是谁?”梁西臣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一个女明星,之前她惹了点事,我看他可怜,让陈宽帮了她一把。”少女翻了个白眼,“哥,你在外面对谁都这么好心吗?”梁西臣说:“她入行是为了给妈妈治病,她妈妈最后也没留住。”梁云辞沉默了。好吧。那真的很可怜。“话是这么说,你以后在外面要小心点,别人家说什么你都信。爸爸要培养你从政呢,你可不能跟陈宽似的,什么都干。”梁西臣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再想想她自己干的事儿,忍不住提了下嘴角。“知道了。”兄妹俩在僻静处讲话,梁云辞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肚子舒服点了,还让梁西臣给她详细讲符婷婷的事呢。一转头,梁昌不知何时飘到了她身边。她打了梁昌一下,“干什么啊,吓我一跳。”梁昌把他们兄妹的话听了全程,笑而不语,回头就跟陈宽和徐家义当面议论。梁云辞听到了也懒得理,还要喷两句陈宽,让他少带她哥干坏事。陈宽笑道:“小辞,你把你哥看这么紧,将来是想让你哥打光棍儿吗?”“我哥还小呢!”“刚才你哥说你小,你怎么说的?怎么,你都能拍婚纱照了,你哥不能找女人?”梁云辞语塞。徐家义说:“小辞,你哥要是找不到老婆,你得负责。”梁云辞直起身,正要反击。梁昌吃着小吃,忽然插嘴。“那正好,她也是女的,就把她嫁给她哥。”包厢里静过一瞬。随即,徐家义和陈宽大笑,陈宽拍手:“这个主意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徐家义说:“小辞,你别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少女涨红了脸,起身就要去打梁昌。梁西臣不动声色,静静地看了梁昌一眼。梁昌丝毫不慌,一边躲避梁云辞的打,一边继续调侃。“我看你就是动机不纯,谁家妹妹整天粘着哥哥的?”梁云辞卷了袖子,要打死他。“让你胡说!”包厢里乱了一阵,最后是徐家义和陈宽抓住了梁昌,让梁云辞揪着耳朵一顿好打,才算消停了。除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梁云辞玩儿得还算开心,回家路上还是笑嘻嘻的。只是她刚上楼,后院梁西臣就把梁昌叫住了。夏末时刻,院子里虫鸣不止。梁昌坐在台阶上,知道要有这一出。梁西臣说:“小辞长大了,你以后别在她面前胡说。”“我什么时候胡说了?”梁西臣懒得多说,直截了当道:“你再乱说话,过两天我就托人把你送部队去。”梁昌嗤了声。“行——”他拍着屁-股起身,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梁西臣。“我胡说。”说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梁西臣站在院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但他饱含深意的眼神,却像庭院里那盏旧灯一样,悄无声息的,照进梁西臣小心藏匿的黑暗地带。他薄唇紧抿,半晌没动。直到梁云辞在楼上叫他,他才缓缓转身。这一夜又是失眠。其实对梁西臣来说,已经算不上稀罕事。不知道从哪天起,他发现了自己的一些不能见光的心思,哪怕再努力压制,也总会某些寂静时刻跑出心底,然后彻夜难眠。他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总想着小辞。或许,等小辞再大点,他们都有了恋爱对象,这种“依赖”心理就会散去。对于这种可能性,他既祈祷,也深深恐惧。那天之后,他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未免梁云辞担心,只能尽量少回家。时间一久,不能不回家了,刚到家,茶几上电话就响了。陈宽打来的,开口就是求救。“西臣,你赶紧来吧啊,我可伺候不了你家祖宗了,快被她气死了!”梁西臣皱眉,“你跟小辞在一起?”“是啊。”“你们做什么了?”“拍婚纱照!”梁西臣默了一瞬,随即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她才……”陈宽打断他:“行了啊,我不拍了,你来,你陪她拍!你们家祖宗也就你能伺候,你来做她的新郎!”梁西臣顿住。电话那边已经挂了。他站在客厅卡了半晌,回过神来,拿着外套往外走。坐车去婚纱城的路上,想的是将梁云辞拉回来,不许拍。到了现场,话却说不出了。那个年代的婚纱还没演变成简单高雅的风格,头纱也是短款的叠式,戴在头上蓬蓬的,头发更流行卷烫,首饰也很夸张,一整套下来,完全和高速发展的张扬年代匹配,自信又明媚。梁云辞那时已经长开了,穿上白色大裙摆婚纱,化上稍微成熟的妆,比那年最红的女星也没差多少。见到梁西臣,她丝毫不怕,拖着婚纱裙摆朝他跑来,梁西臣站在原地,看着真实无比的“婚礼现场”,心里砰砰砰地跳。除了一旁的梁昌,没人知道他想什么。陈宽脱了西装,抱怨道:“家义这边来了一批新婚纱,好心请你们家祖宗过来拍照,我俩还亲自给她做搭档,她倒好,不是嫌我矮了,就是嫌家义气质不够高冷了,配不上她的婚纱。”“来!”他将梁云辞牵到梁西臣跟前,说:“祖宗,你哥比我高,气质也够冷,让他陪你拍,您看如何?”梁云辞正陷在一堆华服美衣中呢,心情特美。她挽过哥哥手臂,骄傲道:“我哥当然好啊,又高又帅。”陈宽扶额,撤了。梁西臣路上想着不许梁云辞拍,到了现场,却根本经不起梁云辞的央求,陪她拍两套。穿着礼服,和梁云辞一起站在镜子前,周围都是赞美声。他心里暗潮涌动,已经刻意避开梁昌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说是婚纱照,梁云辞却有点像拍全家福,她只是觉得衣服美,拍照留个念,中途还请陈宽他们一起入境。“来,新娘亲一下新郎呢。”摄影师说。梁西臣眸色一动。梁云辞无语:“大哥,这是我哥啊!”摄影师笑笑,“忘了忘了。”梁昌挑事:“亲一下也没什么吧,亲脸啊。”陈宽附和:“我看行。”“不行不行,那多奇怪啊。”梁云辞摇头。徐家义说:“虚亲一下,借位。”梁云辞和梁西臣同时开口:“不行!”众人:“……”梁云辞笑了,看向身边人。“哥,还是我们俩默契。”她调整好坐姿,挽着他的手臂,端正地坐在他身边。“哎,我们拍一张合影,就像我第一次见你,咱们拍全家福,不是也坐在沙发上吗?”梁西臣收了收视线,掩下眸底情绪。“对,这样最好。”说罢,兄妹俩齐齐抬头。咔嚓!画面定格。他们很多张照,这一张梁云辞最喜欢,拿着看了好久。陈宽说跟他爷爷奶奶拍的照似的,一板一眼。“你懂什么啊。”梁云辞吐槽。完事以后,徐家义请了众人吃饭,就在现场。他们喝了点酒,乱七八糟地聊着,不知谁起头,又聊到女人方面。陈宽说起徐家义接触过的某个女星,对方跟徐家义时间最长。“你喜欢她什么啊?徐家义一副教授模样,开口却都是顶级好话。“胸-大。”众人哄笑。梁云辞嫌弃无比,噫了好长一段,勒令停止这个话题。她吃得差不多了,转头发现梁西臣喝了点酒,脸上泛了红。放下筷子,她悄悄靠近哥哥,问:“哥,你喜欢什么样儿的?”之前她带回家的情书里,还附赠照片呢,梁西臣一个没相中,让陈宽他们一打岔,她也开始好奇了。梁西臣靠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她,好像有点醉了。过了很久,他转过脸,扫到手边那一堆照片。放在最上面的,是他们那张并排坐的合照。梁云辞笑容灿烂,胜过窗外阳光。他不知道这一生能不能抓住这缕光,凭着淡淡酒意,才敢浅浅放出一点心思。“笑起来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