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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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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阎应元(第1页)

“皇上,今天佯攻时阜成门没有动静,会不会有诈?臣提议,先让城里的细作摸清阜成门守军和火炮数量,再做定夺!”一直没说话的刘芳亮发话了。别人可以不考虑这个问题,他不行。说好听点是先锋,攻破城池他有头功,说难听点就是用人命换胜利!北京的城墙的又高又厚,短时间内肯定攻不破。时间一长,攻城造成的损失将难以估量!他必须知己知彼才能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李自成淡淡一笑:“方亮想多了,这北京城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攻破的,就算短时间内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他们也有充分的时间调兵遣将。”“我...朕...”李自成称帝时间不长,对朕这个称呼还有些不适应。“朕不怕崇祯在阜成门上布置重兵,反而希望他那样做。只有把明军的精锐打光了,才能让他认清现实,早早投降!”说到这李自成突然开始摇头,“不,不用他投降,他也不会投降!只要把那些守军杀光了,杀怕了,就能像洛阳一样不攻自破!”李自成进攻洛阳时守军内讧,打开城门将他们放进了城。“臣,领旨。”刘芳亮无话可说,只能点头领旨。打仗就会死人,要想少死人,只能尽快结束这场战争。“不过...”李自成话锋一转,“今天晚上让杜勋从阜成门进城,顺便数一数城头上有多少火炮。”“至于议和的条件嘛...二百万两白银,外加朕去山海关外帮他围剿八旗兵。条件如此诱人,他不会不同意吧?”李自成的话刚说出口,只听外面轰的一声。吓得所有人立刻站起来看向帐外。“皇上,明军偷袭!”刘宗敏左手拿起头盔戴在脑袋上,右手提着宝剑冲了出去。其他人也纷纷收拾,准备迎敌。片刻后刘宗敏一脸嘲笑的走了回来:“皇上受惊了,炮声是从阜成门的方向传来的,只是空炮没有弹丸,探马回报明军没有趁机偷袭,应该是疲兵之计。”“困兽犹斗,不足为惧也!”军师宋献策手捻须髯,微微一笑。左辅牛金星眨了眨眼睛,说道:“各营密切关注各城门上的动向,防止明军趁夜偷袭。”......京师,乾清宫。轰的一声!当西面传来炮声时,朱连知道是酉时中了。城上的守军每隔半个时辰放一次炮,第一次在酉时中,下一次是戊时初(晚上七点)。“皇爷!”王承恩的声音在朱连身旁响起。朱连好不容易有了写作的灵感,正要下笔写动员令时却被王承恩打断了。他有些不悦,“嗯,何事?”“阎应元到了!”“谁?”朱连以为自己听错了。“是江阴典史阎应元到了!”朱连浑身一颤将手中的毛笔甩了出去,激动的站起身:“快让他进来,不,快把他请进来!”王承恩一脸的震惊。典史是什么职?无品,未入流,严格来说算不上官,只能称为吏。区区小吏竟然能被皇上用请字,可见一斑!片刻后,在王承恩的带领下江阴典史阎应元走了进来。“臣阎应元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阎应元外包看起来二十多岁,面目消瘦,一脸疲惫。穿着一身明军最普通的棉甲,右臂帮着一条白布。他跪倒施礼时看到右臂的白布后后背顿时一凉,伸手把白布扯了下来。“陛下,投降流贼的明军皆在右臂绑白布,臣为了迷惑流贼才会如此打扮,请陛下见谅。”朱连大手一挥毫不在意,“无妨,阎典史快起,朕可算把你盼来了!”阎应元一脸懵逼的起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江阴距离京师一千八百里,他收到朝廷的六百里加急后立刻动身。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到达北京城外时流贼已经围城。好在他知道流贼的底细,在右臂绑了白布假装成探马才骗过敌军,在城外以投降的名义被人用绳子拽进城。可是...要知道,大明朝除了给事中和御史外,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面君。他一个小小的典史,陛下竟然亲自让他来到乾清宫,会是什么事?见崇祯一脸兴奋,阎应元跪地不起:“臣惶恐,请陛下示下。”朱连淡淡一笑,“阎典史平身吧,朕找你来是为了守城,仅此而已。”“谢...谢陛下。”听到是让他守城后,阎应元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晚饭吃了吗?”阎应元一脸扭捏,这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吃干粮,渴了随便找点水喝。找不到就硬抗。现在是又渴又饿。当着皇上的面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含糊其辞。朱连吩咐道:“王承恩,让尚膳监弄两个菜再熬点粥,做好后端过来给阎典史吃。”“陛下臣不胜感激!”阎应元激动地差点哭出来。这待遇的规格太高了!别说他,就是位极人臣的当朝首辅也没享受过,可见皇上对他的重视。崇祯并不急于让阎应元进入守城的角色,他给阎应元赐座后让他休息。片刻后,尚膳监将做好的饭菜送了过来。阎应元期初不敢当着崇祯的面吃,在王承恩的再三示意下才背过身去狼吞虎咽。朱连坐在椅子上,仔细观察着阎应元。历史上的阎应元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是抗清三公之一!至于另外两位朱连没有召他们进京,因为朱连夜不确定京师能不能守住,与其冒险不如给太子多留点人才。阎应元任江阴典史期间率十万民众,面对二十四万清军铁骑,两百余门重炮,独守孤城八十一天。使清军连折三王十八将,死七万五千人,史称江阴八十一日。最后江阴惨遭屠城,仅剩下老幼五十三口人。能在八旗兵的围攻下守住城池,而且是八十一天,别的不说,阎应元守城绝对有一套!朱连不远千里让阎应元来北京的目的只有一个:守城!只要守住京师,大明就还有一口气!凭着这口气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