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大哥心里的伤(第1页)
白鹿予没认出来,贺深则是一眼就把牧州给认了出来。他和牧州并不熟,因着老妈和芳姨的缘故见过一两面而已,那时候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长辈,可如今再见,心情大不相同。这是小舒的亲生父亲啊。一想到舒樱从小到大吃的那些苦,贺深心中就五味杂陈,对牧州的情绪也很复杂。牧州又何尝不是?从前看着贺深,只将他当成一个和南颂一样普通但有些亲近的晚辈,可现在却得将他当成是女婿来看待了。这是他女儿的丈夫,他外孙的爹啊。..怎么能一样。回程的路上,一直都是白鹿予在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他一肚子的问题。“大哥怎么突然回来了?我问他他也不理我。而且他的情绪很不对劲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差点忘了问,你们在港城怎么样?把宋西解决了吗?”“对了,你们知道小舅妈怀孕了吗?”叭叭叭,问个不停。南颂和喻晋文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他,别说白鹿予,他们也满腹疑问呢。只是这会儿,他们更加关注牧州和贺深的情绪。翁婿两个坐在一起,却都没有说话。牧州努力强压着喉间的咳嗽,可咳嗽这事跟打喷嚏一样,靠忍是忍不住的,又咳嗽了起来。顾芳坐在他身后,习惯性地给他轻拍着背部。贺深也朝牧州看过去,即便他不是学医的,也能瞧出来牧州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整个人的面容都透着一股病态,腰也挺不起来,背佝偻着。做演员的,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物,癌症患者他扮演过也研究过,心中当即有了不祥的预感。“先把药吃了吧。”顾芳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询问着牧州。牧州却摆摆手朝她摇摇头,他不想当着女婿的面吃药,他回来是认女儿的,不是卖惨的。即便药没有拿出来,贺深心中的猜测已经成了定论,他蓦地抬头朝洛茵看过去,洛茵对上儿子的目光,一脸严肃地朝他点了点头。贺深心口顿沉,手搁在膝盖上不由攥紧。洛茵在电话中虽然跟他说了舒樱和牧州之间的关系和舒樱的身世,却并没有对他讲牧州的病情,连洛茵都觉得,这事对舒樱来说太过残忍。贺深夹在他们中间,同样不好过。先将顾芳和牧州送到了顾芳的住处,牧州要下车的时候,忽然抓住了贺深的手。他的手极瘦,跟个骷髅架子似的,但手劲很大,抓得贺深有些疼,他抬眸,对上牧州泛着红血丝的一双浑浊眼眸。以前那般风姿绰约的男子如今病入膏肓,脸颊凹陷下去,活脱脱是个枯瘦的老头子了。牧州握着贺深的手,深深地望着他,抿着的唇在轻轻颤抖,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贺深被这样的目光触动,他想说点什么,可话梗在喉咙里,半晌也没能说出来。最终翁婿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牧州沉默地下了车。被顾芳扶着,他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大门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格外艰难。这个背影,看得贺深心酸不已。他没能忍住,从车上走了下去,轻唤了一声,“牧老师。”牧州倏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贺深在院门口跟牧州说了几句话,牧州眼里的光亮了亮,露出惊喜和感激的神色,重重点了点头,再被顾芳扶着往里走时,腰杆都挺直了些。沉重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洛茵也跟着下了车,走到贺深身后,伸手在他的肩膀处轻轻一摁。“妈。”贺深声音哽塞,“我该怎么跟小舒说啊?”洛茵给出的建议非常直接,“你觉得该说就说,觉得不该说,便不说。”贺深转过头去看着她,眸中大雾迭起,“可该不该的,不该由我来判断,毕竟牧老师是小舒的亲生父亲,不是我的。”“什么——”白鹿予正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听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瞳孔地震,张口就喊,被南颂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唔唔唔……”白鹿予一双鹿眸瞪得大大的,在南颂手里咕咕哝哝着问着话。刚才那个非洲大叔,居然是牧老师?牧老师不是已经死了吗?还有,三哥怎么会说牧老师是三嫂的亲生父亲呢?这都是什么鬼啊!有没有人能来给他解释一下啊!白鹿予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爆炸了,他也没有冬眠啊,怎么一觉醒来就跟不上时代发展了呢?这对于一个5G冲浪达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你别喊。”南颂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吼道:“听我慢慢跟你说。”白鹿予点了点头。南颂这才松开他的嘴,掌心还沾着他的唾沫星子,一脸嫌弃地在白鹿予身上擦了擦。喻晋文笑着拉过南颂的手,扯过湿纸巾给她擦了擦手。白鹿予对这些小细节并不在意,急不可耐地催促南颂,“快说快说,把你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我!”“……”南宁松也下了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