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陪玩费(第1页)
X“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祖传秘制药酒,男人喝了猛如虎,这位公子,不来上一壶吗?”“各位父老乡亲,快来看呐。胸口碎大石、赤手下油锅、银枪刺咽喉,江湖绝技,精彩不断,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算命…算命…”道门山门外,卖酒的卖药的、卖瓜的卖枣的、杂耍的算命的、唱戏的做法的,各种摊位摆满了道路两旁。吆喝声不绝于耳,江湖豪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自道佛大战至今,道门已经衰败萧条数千年,平时一两个月都不见得有访客上门,可这段时间来自五湖四海的修者几乎快把道门的门槛踏平了。他们都是冲着张小卒来的。因为江湖上正在流传一则消息,说道祖已经找到去祖源之地的路,他新收的弟子张大用来自祖源之地就是最好的证明。于是众修者纷纷向道门涌来,想打听去往祖源之地的路在哪里。距青云榜现世至今过去还不到二十天,但闻讯赶来道门的修者已经不下千数,而且每日到访的人数正在成倍增加,这是因为消息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传去。如果放任不管,不澄清,不辟谣,甚至有可能把北琼和古南的修者也吸引来。托张小卒的福,道门时隔数千年,终于热闹了一回。在路两旁摆摊的都是道门弟子。一眼望去,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惹得修者们纷纷摇头,觉得道门除了道祖和清渠、扶风两大弟子,剩下的都是臭鱼烂虾。道门真的衰败没落了。来到此处的修者无不为之哀叹。然而摆摊的道门弟子却一点儿也不觉得丢人,对修者们的嘲笑和奚落置若罔闻,因为每一天生意都非常好,腰包一天比一天鼓。是要面子还是要钱,他们都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后者。事实上他们早就习惯于此了。别的门派的弟子每个月都有月例领,资质出众的还能得到宗门的重点栽培,可是道门弟子什么都没有,因为整个道门从上到下,包括道祖在内,都是穷光蛋。所以拜入道门的弟子都非常惨,所有的修炼资源都需要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也就导致道门弟子被迫身怀绝技,像什么祖传秘制、胸口碎大石、看相算命等等,统统手到擒来。“小师叔祖,千万别回来,让我们多赚一会儿。”道门弟子心里无不祈祷。不过最会赚钱的当属掌门陆无涯,直接派弟子守住山门卖门票。想第一时间知道张大用回来的消息吗?买票上山吧。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是太贵,五颗星辰丹。想在山上住宿吗?住一晚三颗星辰丹。吃饭吗?两荤一素,便宜,一颗星辰丹。来都来了,不上炷香求平安吗?一炷香一颗星辰丹。自带香火?不行。只能用我们的香。想去那边山上看看?可以,门票三颗星辰丹。想不想去二爷扶风禁闭五百年的山崖上看看?十颗星辰丹。想去大爷、二爷的洞府看看吗?十颗通玄丹。想去道祖的洞府看看吗?贵吗?不贵不贵,只需十颗百悟丹就能参观一整天。什么,有人不买票偷偷上山?那可太好了。抓起来,罚一百颗通玄丹。没钱?那就留下来做工抵罚吧。茅坑清理一下,屋顶漏雨修一下,院墙倒了砌一下,还有那座山上的草拔一下。什么,拔不完?那行,交钱。陆无涯为了赚钱,简直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一旦进了山门,就差喘气也得交钱。甚至连道祖、大爷和二爷修炼的洞府都被他改成了收费的参观点。陆无涯也不想这样,全是被穷逼的。他担任掌门已有三百多年,可是至今都没有给门中弟子发过一次月例。他至今都清楚地记得,当年从前任掌门手里接过掌门指环时,前任掌门双目含泪地抓着他的双手嘱托道:“无涯啊,老夫实在坚持不住了,发放月例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做到啊,这是老夫此生最大的遗憾。”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大赚一笔,然后给门中弟子发月例。在陆无涯雁过拔毛的一通操作下,道门在众修者口中变成了吞金窟,声誉一落千丈。为了勾引山下的修者源源不断地花钱上山,陆无涯每天都会偷偷散布张小卒已经悄悄回山门的虚假消息。可是如果张小卒现在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极可能会把张小卒装进麻袋里藏起来,不让张小卒断他的财路。云缈峰。峰顶的千年古松下,清渠和柳承乾正在对弈。二人落子如出剑,直杀得昏天暗地。啪!柳承乾落下一枚黑子,把清渠所剩不多的白子包围了起来,随即笑道:“已成围困之局,你输了。”清渠回道:“那可未必。”啪!说完将一子落在了柳承乾的剑尖处。啪!柳承乾紧接着落下一子,把清渠刚下的这枚白子吃掉,道:“想不惜一切代价杀出重围吗?可是主将不在,谁能带你们突围?而我这边,至少有两位将帅。”啪!清渠又落下一子,还是一往无前地直逼柳承乾的锋锐,道:“且杀杀看!”啪!“没用的,困兽之斗,徒增伤亡。”啪!“我有主场之优势。”啪!“我大军压境,以绝对力量碾压,你的主场有等于无。”啪!啪!啪!两人落子越来越快,凛冽的杀气都从棋盘里溢了出来,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山风和树叶都停了下来。啪!柳承乾落下一子,凝重的神情忽然放松,拍了拍双手,目光从棋盘转移到清渠身上,笑道:“你输了。”清渠看着棋盘笑道:“才输了三子,还行。”柳承乾闻言一怔,低头看向棋盘,对清渠的“才输了三子”感到困惑,因为他觉得自己至少赢了清渠十五六子。可是当他看清棋盘后,诧异地发现清渠没有胡说,他确实只赢了三子,这才知道自己竟被刚刚畅快淋漓的围杀给迷惑了,自以为是大获全胜,可事实上只是险胜。柳承乾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忽然压低声音说道:“我家老祖和逍遥天尊都来了,势在必得,道祖不在家,你多加小心。”清渠点点头,道:“多谢承乾兄提醒。”然后伸手点了点棋盘,道:“咱俩再见面时或许就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了,可别像个愣头青一样直往前冲,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别忘了这里是我的主场,战场上剑下无情。”“同样的话送给清渠兄,咱们各为其主,剑下无情。”柳承乾回道。“好说。”“告辞了。”柳承乾起身作礼。“慢着。”“清渠兄还有何事交代?”“把账结一下。”“什么账?”柳承乾一脸困惑。“那啥,陪玩费。”清渠摸了摸鼻尖。“啥?”柳承乾愣住了。“咳…”清渠干咳一声,道:“我们掌门人说了,看在你是我好友的情面上,就不收你进门费、住宿费和伙食费了,但是我的陪玩费必须结清。我这两天一共陪你下了八盘棋,一盘棋收你十颗圣王·丹,一共八十颗圣王·丹,请付账。”柳承乾惊愕地张大了嘴巴,用看傻雕的眼神看着清渠。“别装愣,赶紧的。”清渠催促道。“疯了吧你?”“少废话,赶紧给钱,胆敢赖账,就让你去刷茅坑抵债。”“给给给,干,下一盘十颗圣王·丹,你怎么不去抢?”“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十颗圣王·丹请一位超凡剑修陪你下一盘棋,你觉得贵吗?”“不贵,一点也不贵,很贱,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