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第1页)
“不去管他,这平原城还得靠我们自己,你去告诉士兵们,只要能守住平原城,每人赏银十两,让他们给我豁出命来打仗。”“是,元帅。”将领应了一声,转身登上城墙。可还没走几步,忽然一枚炮弹在他头顶炸开,将领的身体晃了晃,从城墙上掉落下去。韩琦见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发狠,他鼓足勇气冲上了城墙,连连呼喝其他将领率领士兵反击。只是齐国的炮兵们此刻被燕州炮兵重点“照顾”。北面城墙上,三成火炮的炮架已经被击毁,炮管横在地上。在炮管的周围,躺着三三两两的炮兵。这些士兵被火炮击中,死状凄惨,不是血肉模糊,便是缺胳膊断腿。更让他恼怒的是,燕州的火炮还在不断轰击,不断有火炮被摧毁。城墙上,其他士兵的情况也同样悲惨,燕州士兵将一枚枚会爆炸的炮弹打到他们头顶。一些士兵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扎满了铁钉。一些士兵在白色的烟雾中痛苦尖叫,不断有士兵从白雾中穿出,又失足掉下城墙。这一幕幕让韩琦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他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北狄会在宁晋都司被燕王打得大败。只是齐国与燕王水火不容,最终只能有一方倒下,这仗他必须得硬着头皮打。一方面这是为了保住平原城,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拖住燕王南下的脚步,给齐国争取合纵其他势族的时间。除此之外,佐藤真久还向他们承诺东瀛会采取行动牵制燕王。若是多方能够合力,燕王定会投鼠忌器,如此齐国便安全了。想到这,他大叫道:“兄弟们,杀死一个燕王士兵赏银百两,发财的时候到了。”齐国将领们立刻将韩琦的话传了下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这次守卫平原城的士兵当中,有一些是死囚充军的。打仗之前,韩琦便向他们保证,只要能够守住平原城,便免去他们的死刑,还他们自由身。现在又有银子拿,且这些死囚大都是好勇斗狠之人。闻言,他们立刻跑到火炮前辅助炮兵牵拉火炮。这时,一门门火炮被推到了城墙墙垛的间隙前,炮口伸出城墙。眼见城下一队燕州重步兵扛着云梯进入了二百米内,准备登上城墙。齐国炮兵将葡萄弹塞入炮口,瞄准了他们。一阵火光闪过,巨响传出,烟雾冒起,葡萄弹径直飞了出去。只是这一炮没有击中最前面的重步兵,炮弹落在他们左前方三十米左右的土地上。捆绑葡萄弹的棉布碎裂,一枚枚小铁球飞溅而出。重步兵们顿时停下脚步,他们一眼就认出这不是普通的炮弹,而是葡萄弹。负责攻城的总兵见状,立刻让士兵们撤退。若只是普通的炮弹倒是不妨碍他们攻城,但这是葡萄弹。虽然平原城墙上的火炮,因为遭受他们火炮的轰击,当下只有三四十门露出城墙。但葡萄弹打出的弹幕还是能够给他们造成大量的伤亡。攻城之前,他们的将领便交代他们,若是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可以后撤。一边撤,他们一边将发现的情况告诉了火枪兵。随即,火枪兵们退到四百米之外。他们没有改良过的火炮就能够将葡萄弹打到四百米外。尽管他们清楚齐国的火炮连他们没有改良过的火炮都不如,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选择撤退远一点。而且撤退的过程,他们变成了散兵线,防止遭受对方火炮的轰击。“怎么回事?”负责攻城的士兵突然后撤,常威皱眉头。这可不是王府士兵打仗的风格。不多时,秦山便从前面回来,将重步兵们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常威。“葡萄弹,难怪?”常威恍然。望向平原城,他冷哼一声“这该死的东瀛人还真是教了齐国不少东西,不过这就想难住我们,简直做梦。”顿了下,他对秦山说道:“今天不攻城了,晚上让士兵带着铁锹去挖散兵坑。”这散兵坑也是散兵战术的一部分。其目的便是为了保护散兵免受敌方的炮击。如此散兵就可以躲在散兵坑中,安稳地袭击敌方目标。秦山挠了挠头,他原本以为这些新战术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现在就用到了。想到这儿,他越发敬佩燕王。他们想到的,燕王想到了,他们没有想到的,燕王也替他们想到了。……平原城头。燕州士兵退去,齐国士兵发出一阵欢呼。一个将领哈哈大笑:“我还以为燕王兵马多么厉害,原来不过是一群胆小鬼,我们的火炮一响,就把他们吓跑了。”“就是,看来他们打北狄人依仗的就是葡萄弹,现在他们有的我们也有,这么一打他们就不行了。”“……”将领们一个个兴高采烈,韩琦也掐着腰,脸上都是笑容。刚才他还担心平原城的安危,现在看来燕王兵马是休想攻破平原城了。城头的欢呼声把史村大河吸引了上来,得知燕王兵马败退他得意地对韩琦说道:“这都是我们东瀛葡萄弹的功劳。”他刚刚躲入城内,自然是不想为了齐国,把自己的性命搭上。第二,则真的是为了组织士兵巷战。即便城墙守不住,他也要让燕王兵马在拿下城池中付出惨重代价。韩琦心中冷笑,但面上却挂着笑容,他不耻东瀛将领的行为,但却不得不承认葡萄弹的威力。随意附和了一声,他对齐国将领们说道:“虽然燕州士兵退了,但你们不能大意,要继续严守城墙,不可有失。”齐国将领同声应是。从中午等到晚上,燕州士兵没有再组织进攻。夜色降临,韩琦担心燕州士兵晚上发起偷袭,又让将领们提高警惕。只是这一夜又十分安静。但第二天早上,他正睡的香甜时,一个齐国将领匆匆而来,把他叫醒,引上城墙。“元帅你看。”将领指向城外,只见此刻距离城墙一百五十米到二百米内,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的土坑。这些土坑很深,燕州士兵站在里面,仅仅只能露出肩膀和脑袋。往下一缩,便整个人都看不见。“这他娘的又是什么东西?”韩琦不禁骂了一声。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恐怕和北面建的小楼一样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