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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苏锦儿最后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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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小三元不过如此(第1页)

Z所谓入帘,也就是入考场。每逢七月,朝天子就会选派重臣前往各直隶州、府与省城等当乡试主副考官。为了防止科举舞弊,从任命旨意下来后,官员们便要留在宫中,不得与他人接触。宫中太监会前往各家报信,给各家半日收拾官员随行行李,当日出发赶往各地。到达各地后,禁止主副考官与当地官员接触,直到八月初一这日在众多考生的目送下进入考场。与主副考官一同入帘的,还有多名同考官。同考官进入贡院后,一人一房阅卷,也被称为房考官。除此之外,还有内提调、内监试、内收掌等官员一并入内。连布政使都在其中担任监临官,可见乡试之紧要。如此众多官员齐齐入帘,必然引起众多人围观。其中,考生们最是积极。须知考生们的命运全捏在这些考官手中,提早知道考官为何人,若能写出投其所好的文章,也能增加中举的机会。不过这捷径并不好走,须知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文风,贸然改变极易降低文章质量。再者,阅卷的同考官极多,同考官喜好各不相同,谁也不知自己的文章会落到哪位手里,怎么迎合是以多数人只是来看看热闹。在仪仗鼓乐的欢送下,考官们排队入了贡院,大门被关上,重重官兵把守在门口。从此刻起,考官们再不能出贡院,还需在八月初八前出完乡试题目,并进行刊印,待乡试结束,桂榜揭晓方可再出来。直到整个仪式结束,众人纷纷散去。沈逾白与大舅、沈知行一起转身离开。许是人太多,大舅不知被何人绊了下,好在沈知行及时扶住,才避免摔倒。沈知行怒瞪向撞人的男子:怎的随意撞人那男子眼睛瞪得比他还大,理直气壮道:是他自己站不稳差点摔倒,怎么凭空诬赖我沈知行气得当即与男子吵起来。此处人极多,若是摔倒,极容易造成踩踏,后果不堪设想。即便男子是无意的,也该赔个罪才是。与男子同行的有六人,此刻纷纷怪沈知行小气。这么多人挤来挤去,齐兄并非故意,你何必穷追猛打。《论语》有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这位仁兄读书实在不精,想必此次乡试难中。这话气得沈知行发抖。罗大舅怒道:你们有错在先,不赔罪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如此咒人一时间,不少还未来得及走的考生都看起热闹。只是具体如何,没人瞧见,光看双方打嘴官司,也不知谁对谁错。此前沈逾白思索这些人是否与秦家有关,见他们如此久还在争论,并未有其他举动,就知与秦家无关。心中便知六人只是人品差。他面露讥诮:你们光会念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怎么不知此话是用以约束自己而非要求旁人想来你们对落榜早已习以为常,才能张口便是难中。六人气得面红耳赤。他们年纪确实都不小,好几个人头发已经花白,也多次参加乡试未中。不说沈知行,就连罗大舅在他们眼中也是晚辈,哪里愿意低头给晚辈认错,也就有了这番胡搅蛮缠。被年纪还小的沈逾白公开嘲讽,如何能受得了。当即就有一人指着沈逾白怒道:小小年纪果然读不懂圣贤书,难怪如此不通礼节。沈知行沉着脸道:学问可不会与年纪一般自行增长。意思你们光长年纪不长学问,一大把年纪还不通礼节,简直白活。这话可是彻底戳中六人的痛脚,将几人气得胡须乱颤。再加上被众多考生围观,更觉脸挂不住。这小子年纪虽小,奈何嘴巴实在狠毒,他们六人便是一起上也不是对手,互相打了个眼神就想遛走。谁知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那少年清冷的声音: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自己犯了错连站出来赔罪都办不到,要连累为你出头的朋友们受人白眼吗六人齐齐顿住脚步,其中五人都看向另一人,那人姓齐,正是绊了罗大舅的人。那五人本就是为那姓齐的考生出头,如今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心中还是怨惹事那人的。要是他早早赔罪,后来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而沈逾白就是利用他们这些怨气来进行挑拨。姓齐的考生若是再强撑着不赔罪,就是置朋友于不顾的不义小人,不仅会被帮他出头的五个朋友鄙夷,更会被在场众多考生不齿。与那严重后果相比,只是低头道个歉就不值一提。姓齐的考生终于转过身,对罗大舅赔罪:我虽无意,还是差点绊倒这位先生,还望这位先生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话音落下,他一揖到底。罗大舅在沈逾白嘲讽几人时,气就消了三分,如今瞧见此人赔罪,心底的怨气尽数消了。不过他还是道:无心之失我本也无意计较,但你们羞辱我朋友,理应给他赔罪!姓齐的考生脸色变了几变。在他眼里,沈知行比他儿子还小,让他给如此年轻的人道歉,实在让他难以忍受。可此时已经低头了,只能咬牙继续。又转身对上沈知行,道:这位小兄弟义薄云天,品行高洁,此次乡试必能高中,千万不要将我等的气话放在心上。沈知行大为畅快,恨不能当场再说几句刻薄话还给姓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得理不饶人也不好,当即道:这件事就算了吧。姓齐的很恼火,阴沉着脸站直,扭头看沈逾白,压着怒火问道:可以了吗既然大舅和沈知行都原谅他了,沈逾白也就不再追究。那姓齐的憋了一肚子火与朋友们一起离开。沈知行高兴道:还是逾白你厉害!逾白的攻击实在厉害,将对面六人打得节节败退。不等沈逾白开口,人群里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原来你就是沈逾白,淮安县那个小三元。话音落下,一个头戴蓝色方巾,身穿灰色对襟长袍的年轻男子从人群走出。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身姿挺拔,仿若一株青松。男子在相距沈逾白五丈远处站定,一双不大却极有神的目光打量着沈逾白,嘴角一掀: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