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终于出发了(第1页)
萧翊与丽妃又何尝不是没有母子缘分呢?萧翊陷入沉默,我趁机表功:“我自小与姨娘在市井讨生活,练就了一身的好厨艺。殿下送我回薛府我十分感激,但我身无长物,唯有厨艺拿得出手。”“所以这些食材都是为本王准备的?”齐王打断了我要说的话。感动吧?是不是觉得错怪了我很愧疚?我在心里如此想。萧翊没给我回话的机会,对侍立在一旁的元喜道:“你告诉她,本王膳食用的是什么食材?”元喜俯下身应是,随后与我仔细说起齐王膳食所用的食材,我听得直咋舌。楚国皇室子弟的生活都这么奢侈吗?还是我见识浅薄了?“咱家就拿薛小姐准备的花母鸡来说吧,殿下食用的鸡肉是事先将鸡放养在温泉庄子里,那里有下人每日按时辰给鸡喂食,控制鸡的体重,养的鸡不能太肥也不能太瘦,琴师每日给鸡弹奏曲子,让鸡保持愉悦的心情,下人每日给鸡清洁,确保羽毛上不沾上异味……”这是在养鸡还是在养祖宗?听着他的滔滔不绝,我一脸地呆滞,这……这不是有毛病吧,不就吃个鸡肉吗?何至如此。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有这精力,人力,财力和物力,您怎么不养人呢?大楚的很多百姓可还在饿死的边缘挣扎呢,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元喜接着道:“总之薛小姐准备的食材从饲养这一处来说,是万万不能放在咱们殿下的食案上的。”我:“……”我就是想给齐王做个饭而已,您跟我在这吧吧说了快半个时辰了。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上赶着遭受这样的人间疾苦,我在心里疯狂咆哮。看来用美食拿下齐王的谋划到此算是夭折了。萧翊看我一脸的生无可恋,好心开口道:“薛小姐的美意本王心领了,只是给本王做膳食就不必了。”哈,要不是见到了你那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还真信你领情了呢。算了算了,齐王不吃我自己吃,是他没口福。此时,林右过来对齐王说马车已经准备妥当,于是众人出发了。因为走的是官道坐在马车里也不觉得颠簸。一坐上马车我就靠着昨日让庄子里绣娘做的超大人形靠枕昏昏欲睡,靠枕里塞满棉花靠在上面就像靠在云朵上,别提多舒服了。今日一大早起来打理行装,看着食材和佐料被放上马车可把自己累的够呛。不一会儿,我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莫愁坐在车辕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望着沿路的风景。傍晚时分到了驿站,赶了大半日的路,人困马乏。齐王被众人前扑后拥的迎了进去,我跟在齐王后面进了驿站。坐了大半日的马车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在莫愁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进了驿站驿丞准备的房间,一进房间来不及打量房内布置,靠在床杆处耷拉着眼皮。等莫愁铺好床褥我倒头就睡,谁叫都不好使。莫愁为我脱去鞋袜盖好被子,关上房门后走了出去。莫愁来到后院的马厩,给马添了把青草,正准备去厨房给小姐准备晚膳,忽然耳尖一动,随后视野里出现了一只信鸽。莫愁几乎本能地抬起手指,指尖间赫然夹着一根银针。看着那鸽子飞去的方向,莫愁若有所思,踌躇再三还是将银针射了出去。眼看鸽子就要命丧于银针之下,千钧一发之际,莫愁脑海里闪过小姐的身影,当机立断射出第二根银针,第一根银针被第二根银针带着擦过鸽子的翅膀射在远处的树干上。此时,鸽子飞近一扇窗户被窗户里的一只大手拽了进去。随后传来一道男声。“谁”林左推门而出。莫愁见来人是林左收敛心神:“原来是林侍卫的鸽子,小姐还念叨着晚上要做红烧乳鸽,这不我就出来打猎了。”糊弄过去林左后,莫愁回到屋里,将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薛琳琅。我闻言立马拉下脸,第一次没给莫愁好脸色:“我理解你想要完成任务拿到万蚁噬心散解药的急迫,但是齐王是什么人?你那点心思在他跟前根本不够看的,你以为你把鸽子的事情遮掩过去了,殊不知是人家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小鱼小虾。”“这是最后一次,若你再自以为是,擅自做主,我会禀报煵叔换人,你不要以为暗营就只有你武艺高强,我更讨厌的是自以为是的蠢人。”莫愁双膝跪地,冷汗湿了脊背,她第一次对自己跟随的小姐多了一丝畏惧。她们都知道,若是小姐不要他,她回到暗营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出去,明日出发前我不想见到你。”每一次与齐王的接触,我都在心里演示了无数次,既不能如大家闺秀般善解人意,温婉贤淑,又不能如乡野村姑粗俗不堪,更不能太过精明,也不能太过愚蠢,一举一动都要做到恰到好处。不拘小节,聪明大胆,乐观洒脱,心地善良,这是我展示给齐王的形象。今日莫愁自以为是,以为抓住信鸽会打探出齐王的隐秘,真是太天真了。皇室子弟的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让鸽子传递隐秘的消息。莫愁此举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引起齐王的警觉,以后要想从齐王那里打探消息恐怕会难上加难。次日,马车起程。莫愁经过我昨日的敲打,很明显在态度上对我多了一丝恭敬。在马车里,我语气温和,态度和缓,对莫愁说:“万蚁噬心散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在乎你的性命,我还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吗?”随后拍拍莫愁肩膀安抚道:“只要得到想要的结果,又何必在乎过程是怎样的呢?”莫愁已经意识到自己错了,她不应该因为小姐表现出的吊儿郎当,就不信任小姐,也不应该因为小姐表现出来的随和,大大咧咧,就少了对小姐的恭敬。昨日的错误她一定牢记,此后不会再犯。我不在乎莫愁对我的态度,我只在乎她会不会打乱我的计划。我们来自同样的地方,信任二字何其珍贵,交付了信任,意味着交托生死,我不奢望她能信任我,我只希望她不要扯我后腿。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